Q:这次展览里,一个很直观的感受是展台的分量很强,并且展台也是现场搭建的,它在你整个作品的完整度上的分量感又是怎样的,又或者是它在你的创作中的作用是怎样的?
在这次展览中,我期待由搭建构成一场行动。目前看来,我觉得填塞感还不够,可能是我的兴奋度还不够。重量应该是我接触雕塑以来一直搏斗的东西。在日常工作中,一种材料的轻重只能影响我的身体机能,比如我的腰椎。但现实层面上的分量感,并不来自材料的密度,而是上一个问题中的我的工作位置的确立与推翻,直至沉重。开幕那日,我和我的好友说,其实基座以上的东西本可以没有,这些由轻质砖体搭建的高台足够说明我想在北京现场干的事情。说起来,高台上的小雕塑的质量其实要比高台本身重很多。


Q:在现场用轻质砖体临时搭建,是否可以回应到你在布展过程中提到好几次“雕塑表演”?我们惯常的理解中,尤其是展出的雕塑,就是一件已经完成的作品,如何将表演的成分加入到雕塑中?(这个问题也可以聊一下那件影像作品)
“雕塑何以成为表演?”这个问题伴随我很久了,从读书时我就在思考。雕塑有一个特征,它实实在在地占据了一个地方。如同一个人出于一种理由出现在你面前,并且伴随着你对他的观察,也伴随着他对你施加的压力,这似乎就构成了一场表演的前提。对我而言,每一场展览,无论发生在现场的,还是现场之外的种种,比如这次对话,整体来说都可称作一场表演。这次展览,我所有的工作都基于呈现出表演性而开展的。
在这场展览中,搭建成为现场最主要的视觉构成,占据这里。同时,把那些无用、废弃之处打开,使其成为展览的一部分,成为了对空间的再次搭建。搭建也成为了该展览的表演结构。在废弃的厨房里,我用影像记录了一场发生在别处的表演现场。影像内容是用新石器时代的石片对一把电吉他躯体的切割与打磨。但是,在整个展览里,我们所看到的所有东西,诸如四肢等,都是零碎的躯体的末端,或是信仰的终端。实在的躯体一直以影子的形式呈现在现场,伴随着绚烂的灯光与撕扯的声音。








Q:这次搭建展台的砖,还有地面上的《四边》,以及《四端》里面的铁轨,还有你在浙江驻地项目的游泳池,或者还有其他元素,我发现“标准化”在你的作品观念中出现频率很高,怎么在你的作品中理解“标准化”?
标准是我的朋友也是敌人,或者是你我共同的假想敌。标准让我们有了共同语言,同时也产生了隔离。可视的标准成为了我们共同的假想敌,成为了你我战线之间的调停者。同时也给八卦、误读、漫骂、恶毒一张安全的温床。在我这里,标准化是最暧昧的东西。


